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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一章:稚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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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鵬飛快要瘋了!

這兩人路上幫了他不少忙,幹活快,人又勤快,吃苦耐勞,話也不多,他一直以為這是優點。

可是現在這兩人攔著他,一聲不吭,偏偏武力值高,態度又強硬。

他掙不脫,甩不開,這就頭疼了。

“我說兩位大哥,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為難我的?我得罪你們了嗎,簡直不知所謂,給我撒開!”

陶鵬飛可不是好脾氣的人,一邊掙紮一邊大罵:“快給我放開,否則小爺要你們好看!”

呵呵,要他們好看?

肖甲肖乙不屑,就憑他一個小小富商公子?

莫說是他,就是皇子皇孫、一品大員的公子,他們都抓了好幾個,陶鵬飛想把他們怎麽樣,還真是有些困難。

除非說這話的人是皇帝或汪春秋,否則,就是丞相來了,他們也是不懼的。

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,錦衣衛也不懼威脅,尤其是陶鵬飛這樣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,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。

“我勸你好好歇歇,省省力氣。”

“呸!小爺就不信這個邪!”

但是陶鵬飛很快發現,鉗在他手臂上的那條胳膊如鐵鏈一般,死死地纏在他的身上,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甩不掉,就跟狗皮膏藥一般,夾的他隱隱發痛。

“好了,好了,你放開我,我現在不過去,就站著看看,行不行?聽你的,都聽你的!”

形勢比人強,大概是發現不能將肖乙如何,陶鵬飛很快轉變策略。

肖乙卻不吃這一套,冷冷道:“鑒於你之前的表現,我不認為你會輕易放棄,所以暫時不能放開你。”

“什麽?!”

陶鵬飛大叫一聲,整個人都不太好了,大叫著:“我不過是想去找趙柔嘉,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去,你們到底想幹什麽,你們主子是誰?我去找她,讓他管好自家的狗,牽好鏈子,免得出來亂咬人!”

他有些咬牙切齒,臉漲得通紅,氣的很了,狠狠地盯著肖乙,恨不得沖上去咬人。

肖甲道:“只怕你知道了,再也不敢這樣囂張。”

錦衣衛是皇帝的狗,除了皇帝和汪春秋,誰敢處置他們?

不過被人當面罵成狗,他們心中郁結,不是滋味兒。

雖然暗地裏,大家都罵錦衣衛是生活在陰暗墓地裏的蛀蟲,朝廷鷹犬、無恥走狗,可那畢竟是背後,沒有當面聽到,不會那麽沖擊,尷尬又惱怒。

“小子,不該打聽的不要瞎打聽,無知者無畏,未必不是福。你要是知道我們主子是誰,保證你屁滾尿流!”

陶鵬飛臉上一黑,胸中腹誹:

危言聳聽,誇大其詞!

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!

當小爺是嚇唬大的!

小爺當年縱橫江湖的時候,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旮旯裏混。

陶鵬飛壓著火氣,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,耐著性子再一次發問:“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過去,難道你們見不得人?”

說到最後幾乎是咆哮。

吼出來之後,肖甲肖乙面色一變。

陶鵬飛一怔,莫名覺得自己真相了,繼續猜測:

“是不是家裏派來抓我回去的?我可告訴你們,這個時候我是不會棄朋友而去的,我陶鵬飛是有原則的人,怎麽能見朋友落難,棄她於不顧?就是父親母親親自前來,我也不漲隨他們回去,你們死了這條心,我絕不會跟你們走!”

這話卻是將話題扯遠了,跑題跑得沒邊,不過沒人會糾正他。

肖甲肖乙一言不發,如同兩座雕像,任由陶鵬飛唾沫橫飛,就是沒有反應。

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,咋一看還以為是兩座雕像。

肖甲拿眼去看肖乙:放了他,還是做了他?

肖乙擠擠眼睛:放了吧。

肖甲:那趙柔嘉怎麽辦,那就是督公說的漂亮女孩兒。

肖乙:督公沒說要把人怎麽樣,難不成打暈了扛回去?那是趙家的女兒,不是京城裏的乞丐!

肖甲:……那回去稟報督公?

肖乙:對,讓督公做決定,我們不能越俎代庖。

肖甲:也是,督公的心思誰猜得到?

誰想到這樣需要人手的時刻,汪春秋卻把他們兩派到這裏來。

他們是汪春秋的心腹,忠心不二,武藝高強,辦事能力更是一等一的,這次絞殺八王,卻沒有叫他們。

按理,汪春秋絕不會將他們排除在外,讓他們來做這樣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,可是汪春秋就是這麽幹了。

所以說督公的心思你別猜,猜也猜不透。

兩人默契地打了眼神,最後決定,走人!

眼神對接完畢,肖乙忽然松開扣在陶鵬飛肩膀上的手,與此同時提氣輕身,幾乎在同一時間,肖甲足尖點地,跳將起來。

兩道矯健的身影,忽然拔地而起,如同兩只大鳥,驟然消失在林間,只留下模糊的黑影,一瞬間消失在天邊,如同來時一般,無聲無息。

陶鵬飛驚訝地瞪大眼睛,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,半晌無語,回過神來,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
“媽呀,原來竟是如此厲害的高手,偽裝在我身邊那麽久,一定別有居心,就是不知他們所圖為何……我竟然跟高手相處了這麽多天,還指揮他們挖土,幸好他們沒有對我動粗,老老實實地由我安排……我真是個人才!”

說到這裏,陶鵬飛不由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,幸好他對著兩人的態度雖然不太好,可也不太差,沒有犯了他們的忌諱,更沒有頤指氣使、盛氣淩人。

陶鵬飛冷汗淋漓,喟然長嘆:“僥天之幸啊!”

“也不知道大哥什麽時候回來,我的跟她說說,讓他幫我分析分析,這到底是什麽人,是不是沖我們家家產來的!”

想到家產,陶鵬飛忽然眼睛一直,瘋了!

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,一看就是屬於某個大勢力,要是人家把目標鎖定陶家,無論是卸磨殺驢,還是借雞生蛋,後果都不堪設想。

以陶家目前的地位權勢,根本無法與大勢力抗衡。

天啊,他不會又闖禍了吧?

大哥說他性子耿直,喜歡打抱不平,總會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人,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為陶家招來大禍,……如今是要應驗了嗎?

想到此處,陶鵬飛面色煞白,大汗淋漓,整個人如脫了水一般,垂頭喪氣,萎靡不振。

壞了,此番休矣!

……

陶鵬飛腦補的過了頭,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家裏跑,情急間忘了要找趙柔嘉,等回到家以後把情況一說,嚇了陶鎮川陶夫人一跳。

還是陶鎮川冷靜,過了最初的驚慌,思考了一陣子,捋著胡須沈吟:“我看八成與跟咱們家無關,應該是沖著趙家四小姐去的。”

“趙柔嘉?”陶鵬飛一楞,問道,“為什麽?”

他怎麽就沒看出來?

陶鎮川給他分析:“他們不讓你去見趙四小姐,其實是不想讓趙四小姐發現他們的身份,但他們又幫你修路,目的就是為了早點兒把趙四小姐救出來,對她沒有惡意,應該是受了主人的命令,不能讓趙四小姐或旁人知道他們主人的身份,你當時與他們在一起,他們不得不拖著你,你想想,他們在路上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多嘴?”

確實如此,陶鵬飛楞楞地點頭。

陶鎮川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正確,叮囑他:“那就是了,這位趙四小姐有高人庇護,你以後不要找她麻煩,最好是少與她來往。還有今天那兩人,你要守口如瓶,切不可宣揚出去。”

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執拗的性子,絕不會乖乖聽話,但該囑咐的還是要囑咐。

說不說是他的事兒,聽不聽是他的事兒。

想到陶鵬飛的性子,陶鎮川就一陣頭痛,他這個小兒子油鹽不進,水灑不入,簡直就是生來克他的,陶家人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脾氣,可是陶鵬飛是個例外。

“爹,您能說什麽呢,她是我朋友,我怎麽能不跟她來往?”

陶鵬飛果然跳起來,不滿地叫道。

這個時候,他恍然記起還沒見著趙柔嘉,急慌慌地要出門。

陶夫人連忙阻止,說什麽也不肯讓他走:“既然趙四小姐已然脫險,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呆著,免得又遇著什麽莫名其妙的人。”

萬一再遇上高手,冷不丁給陶鵬飛一下,那該怎麽辦?

陶鎮川卻道:“她回家了,這會兒應該很忙,你明天再過去吧。”

“老爺!”

陶夫人不可置信地叫道,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為何要同意。

陶鎮川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,望著無限歡喜的陶鵬飛,眼波一閃:小子,你還嫩了點兒!

既然陶鵬飛已經陷進這件事情裏,想要脫身而出,還是更進一步,都是應該好好研究的事兒。

是金盆洗手、急流勇退。

還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。

端得看時機和收益。

不入虎穴焉得虎子?

富貴從來險中求,趙家究竟有多少價值,總得評估一下。

退一萬步,就是讓陶鵬飛跟趙柔嘉交個朋友,即便是交淺言深發那種,對陶家也是有百利無一害。

“謝謝爹,我明兒早上就過去。”

陶鵬飛得意地望了陶夫人一眼,高興地沖出房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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